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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谋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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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战将至 第二章 阴谋 第三章 阴谋初现 第四章 兵变 第五章 冰山一角 第六章 B级战争 第七章 变化 第八章 颜双的底牌 第九章 登场 第十章 我能救你的命 第十一章 迷雾 第十二章 布局 第十三章 无常 第十四章 契机 第十五章 技能出现(上) 第十六章 技能出现(下) 第十七章 想不到的事 第十八章 张暮的解惑 第十九章 灵光一闪 第二十章 夏侯霖的回忆 第二十一章 冀州不安宁 第二十二章 与夏侯霖的第一次会面 第二十三章 B级道具【塔罗牌】 第二十四章 景国然的手腕 第二十五章 张暮V夏侯霖(一) 第二十六章 张暮V夏侯霖(二) 第二十七章 张暮V夏侯霖(三) 第二十八章 张暮V夏侯霖(四) 第二十九章 张暮V夏侯霖(五) 第三十章 张暮V夏侯霖(六) 第三十一章 张暮V夏侯霖(七) 第三十二章 张暮V夏侯霖(八) 第三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十四章 联盟 第三十五章 约会(上) 第三十六章 约会(下) 第三十七章 背影(上) 第三十八章 背影(下) 第三十九章 暗流涌动 第四十章 青州书院 第四十一章 战争狂人 第四十二章 无意间的邂逅 第四十三章 遗忘 第四十四章 广罗清源战(一) 第四十五章 广罗清源战(二) 第四十六章 广罗清源战(三) 第四十七章 广罗清源战(四) 第四十八章 广罗清源战(五) 第四十九章 广罗清源战(六) 第五十章 广罗清源战(七)【四千】 第五十一章 广罗清源战(八) 第五十二章 广罗清源战(九) 第五十三章 广罗清源战(十) 第五十四章 广罗清源战(十一) 第五十五章 广罗清源战(十二) 第五十六章 广罗清源战(十三) 第五十七章 最大的网 第五十八章 【死神】【五千,二合一】 第五十九章 寒意 第六十章 【塔】 第六十一章 南斯V高适(上) 第六十二章 南斯V高适(中) 第六十三章 南斯V高适(下) 第六十四章 夜话(上) 第六十五章 夜话(下) 第六十六章 十年局(一)【二合一】 第六十七章 十年局(二) 第六十八章 十年局(三) 第六十九章 十年局(四) 第七十章 十年局(五)【二合一】 第七十一章 十年局(六) 第七十二章 十年局(七) 第七十三章 十年局(八) 第七十四章 十年局(九) 第七十五章 十年局(十) 第七十六章 十年局(十一) 第七十七章 十年局(十二) 第七十八章 十年局(十三) 第六十六章 十年局(一)【二和一】 第七十九章 十年局(十四) 第八十章 十年局(十五) 第八十一章 十年局(十六) 第八十二章 十年局(十七) 第八十三章 十年局(十八) 第八十四章 十年局(十九) 第八十五章 十年局(二十) 第八十六章 十年局(二十一) 第八十七章 十年局(二十二) 第八十八章 十年局(二十三) 第八十九章 十年局(二十四) 第九十章 十年局(二十五) 第九十一章 十年局(二十六) 第九十二章 十年局(二十七) 第九十三章 十年局(二十八) 第九十四章 十年局(二十九) 第九十五章 十年局(三十) 第九十六章 十年局(三十一) 第九十七章 十年局(三十二) 第九十八章 十年局(三十三) 第九十九章 十年局(三十四) 第一百章 胜算 第一百零一章 心思不同 第一百零二章 前夕 第一百零三章 得到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枭雄 第一百零五章 攻城伊始 第一百零六章 剑走偏锋 第一百零七章 另一条道 第一百零八章 追求与坚持 第一百零九章 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 【正义】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暮的抉择(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张暮的抉择(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张暮的抉择(下)【六千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借兵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戏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智若愚】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属性暴涨(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属性暴涨(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属性暴涨(下) 第一百二十章 狠(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狠(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狠(下)【六千字】 第一百二十三章 豪赌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穷途末路(上)【五千】 第一百二十五章 穷途末路(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穷途末路(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变数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陨落 第一百二十九章 晕厥 第一百三十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误会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局 第一百三十三章 粮仓起火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正常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谋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安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为时晚矣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东门之危(上) 第一百四十章 东门之危(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东门之危(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颜双VS魏衡 第一百四十三章 简单 第一百四十四章 荀智阳与南斯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冀州之主(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冀州之主(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冀州之主(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逝水东去(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逝水东去(中) 卷末章 逝水东去(下) 第一章 初入徐州 第二章 山门覆灭 第三章 麻烦的预感 第四章 豫州一统 第五章 徐州新贵 第六章 幕僚 最多三天,然后开始全力更新!!! 第七章 水路 第八章 司隶姜家 第九章 盟友 第十章 步入青州 第十一章 奠基之石 第十二章 内门入试 第十四章 【鬼才】广君歌 第十五章 想不到 第十六章 入试之前 第十七章 【内门考核(一)】 第十八章 伏杀(一) 第十九章 伏杀(二) 第二十章 第一日 第十章 步人青州 第二十一章 闹翻了 第二十二章 流派 第二十三章 陈明 第二十四章 生存之道 第二十二张 流派 第二十五章 火引 第二十六章 旗子(上) 第二十七章 旗子(下) 第二十八章 抱大腿 第二十九章 山常在,水常流,唯有人不久 第三十章 潇潇细雨杀人夜 第三十一章 湘妃竹旁,琴声依旧(上) 第31章 湘妃竹旁,琴声依旧(上) 第三十二章 湘妃竹旁,琴声依旧(中) 第三十三章 湘妃竹旁,琴声依旧(下) 第三十四章 很多很多年 第三十五章 老鬼 第三十六章 笔试 第三十七章 那年,墨花飞逝(一) 第三十八章 那年,墨花飞逝(二) 第三十九章 那年,墨花飞逝(三) 第四十章 那年,墨花飞逝(四) 第四十一章 那年,墨花飞逝(五) 第四十二章 此间少年(一) 第四十三章 此间少年(二) 第四十四章 此间少年(三) 第四十五章 此间少年(四) 第四十六章 此间少年(五) 第四十七章 此间少年(六) 第四十八章 无常,天 第四十九章 徐州变 第五十章 天字中人 第五十一章 世人愚昧 第五十二章 凡谋有道 第五十三章 辩士,青州,绵绵细雨 第五十四章 书院的存在 第五十五章 刺杀(上) 第五十六章 刺杀(下) 第五十七章 潘光与老鬼 第五十八章 夕阳下的微光【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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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夕阳下的微光【八千】
《异界之谋夺天下》
作者:奈何飘零风吹过
更新时间:2024-01-22 08:10:14
字数:21074字
    www.xqxs.com,最快更新异界之谋夺天下 !

    书院一直在阻扰天下统一的脚步。

    知道这件事实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凤毛麟角而已。

    绝大数人,都单纯的觉得书院是在培养谋士,向天下各个势力竭尽所能的输送人才,这样无论是谁得到天下,最后书院都能从中得到一份好处。若是运气好了,某个谋士成了开国的肱骨之臣,书院也许还能借到光,得到某些封赏,从此让流派发扬光大。

    很多人脑海都是这种想法。而书院之所以建立,也正是因为这种缘由。

    但时光流逝,诸多事务都在变化。书院自然也不例外。

    乱世是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诸多人崛起,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也有诸多人消逝,写下最为悲伤与沉重的结局。数百年前的书院,也许还在为统一天下而奋斗,但数百年后的今天,书院已经成了谋士间最后归隐的庭院。

    如前文所说,大势力并不希望书院能够继续存在,因为那种可以不断向各势力输送高明谋士的制度,会让大势力产生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而越大的势力,这种危机感就越会强烈!只不过书院之所以能够长存至今,除了本身的力量之外,也有其他势力牵制的缘故,否则,书院早就不复存。

    换言之,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州域统一,那么它首要做的,绝不是继续向外扩张,而是会向州域内的书院动手,逼迫这个潜在威胁覆灭亦或投降!绝不会放任不管,让书院继续招纳门生,将谋士陆续送到对手的势力之中。

    这关系听起来错综复杂,但真正归纳起来,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因为大势力统一之后,绝不会容忍书院这样的事物存在,所以书院为其自保会暗中出手,阻止州域内的势力统一。

    这也就是老鬼话语中的意思。

    只可惜天下之大,堂堂数千名的谋士里,能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实在太少。寻常人等,又怎能想象到这种势力攻伐之间,犹如蛛网般的利益纠葛。

    而若是张幕在此,他一定会非常诧异的看着老鬼,因为老鬼的这番眼光境界,明显已经超越俗流,若是换算在谋士境界中,最少也是1谋兵1之上!!

    青州书院内,难道还有第二个1谋兵1之境的人吗?

    没有人说的清楚,境界这种东西,你若不表露出来,谁也看不到。

    雪huā落下,风吹着庭院内的枝丫,将上面的一点雪huā摇下,耳边瑟瑟声响,老鬼与潘光安静的喝着茶。

    两个极丑的人坐在一起,着实让庭院里德其他事物娈得相当美好姜家使者死了!!!

    这消息犹如一道旋风,在第二日就传遍了各个角落。

    张幕坐在亭子里,周围都是一些认识的内门好友。对面是学舌所在的不老峰,这日无课,几个有些交情的人自是坐在这里,犹如前世吹牛B一样,彼此在这里大谈特谈,也算是书院里漫漫时光的一种娱乐。

    “听说了吗?那个姜家使者已经死了,就在他住的那所庭院里。”

    “你这消息来的也太慢了。昨天夜里就开始在不断传,都是对消息比较敏感的谋士,书院里有几个还不知道的?”董宜撇撇嘴,以很不屑的神情对着费昱嘲讽道。

    “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两人针锋相对的争了几句,周围却没有多少人当真,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是轻轻一笑。寒风已停,但昨日留下的白雪却没有化尽,环顾红亭四周,千般风景入眼,尽有一片洁白点缀,偶尔山谷间几分鸟鸣,倒也是一种让人艳羡的隐世生活。

    当然,若没有众人脸上那份忧色的话。

    “姜家使者死在这里,怕是书院也要牵扯其中,虽姜家在青州不强,但好歹也是一方势力。若是惹急了对方,书院恐怕很难全身而退。”孔良抿着嘴,拿了几片泡过的茶叶,放在口中慢慢鼻了起来。

    这是他喝茶时的习惯。

    “真是简单的想法,你定义下的也太早了点吧。”老鬼回应道,他的话还是让人那么难受。“姜家使者死在这里明显是有人蓄意而为,想用这事做文章,让书院大受被动,然后借此机会将它拖入到即将到来的局势变革中。你说是不是,余家鼻?”

    局势变革在内门门生中,算不上什么隐秘之事,虽不是所弄人都知道,但还是有很多人清楚这指的是即将到来的七州混战!这样一场庞大战役,纵观乱世五百年,也是屈指可数,上一次这种战役,还要追溯到引4年前。

    老鬼的话总是人觉得很“膈应。,虽然有些道理,但在明眼人耳中,明显意有所指。

    张幕的目光不为人知的闪了一下。

    只见余家鼎明显思考了一下,看样子似乎从未想到过似的,片刻之后,方才一脸敬佩明悟的点点头,对着老鬼有些佩服的回应道。

    “老鬼就是老鬼,真是出了名的聪明!只不过我有些不太明白,这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杀了使者就是为了想要让书院入世的话,那岂不是太儿戏了一点,书院高人无数,此刻青州局势又错综复杂,怎么看都不想是能动起手的样子啊。”

    余家鼎一向把自己比作小人物,这是书院内门众所周知的事,对他而言,所谓“天。字中人似乎与卖大白菜的没什么两样,旁人在他身上很难感受到高明谋士所拥有的气质与才干,余家鼎在1谋人1之中,似乎平凡的很。

    一如青州时的相遇,给旁人的感官永远都是颇有钱财的富公子,仅此而已。

    但张幕清楚,这种平凡放在书院内,本身就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简单的人。也过不了内门考核。

    余家鼎这番话语一出,坐在旁边的孔良继续嚼着茶叶,只是似乎笑了笑,不知笑的是直白还是虚伪。

    老鬼低沉的哼了两声,嘴角边抿了两口茶水,复又放下。“呵,这可说不准,可能某人的心思本身就没放在战争上,只是想用姜家使者做个饵,钓一钓青州周边势力的反应。当有,也有可能与书院中某些人达成了协定也说不准。”

    众人默然,这最后一句话很轻,但依旧能入众人之耳,红亭内一时寂静,彼此很有默契的喝着茶,竟是无人出声。

    张幕心中好笑,觉得老鬼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气氛破坏者…。今日天高气爽,虽有白云朵朵,但天空蔚蓝的极为晴朗,还有未尽白雪相伴,再加上几个熟人,彼此高谈阔论间着实是一份美好的感觉只可惜老鬼的这句话,完全将这感觉破坏殆尽。

    但张幕心中还多少有几分谢意。此次亭中相聚,完全是他一手操办,作为新入的内门门生。如此高调本有些突兀,但所请之人皆是彼此相识,故此倒也没什么,更何况他目的不纯,想借这场聚会探探身边之人的底。

    虽入书院已有数月之久,但其间分门别系,张幕梳理的还不够清晰。

    书院有千人门生,外门数百,内门却只有五十,论起复杂,自然是外门更加混乱,士族与寒门,州域与州域,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而活在这张网里的人,自然小心翼翼,劳累无比。

    偶尔安静的时候,张幕不无有些庆幸,像他这样一步登天似的进入内门,确实太过少见。

    众所周知,内门才是书院真正认可的门生,只有进入这里的人,也才有机会得到其他势力的招揽。故此,内门之间的关系虽比外门平静,但也极为微妙,彼此既是同门,也是日后战场上相见的潜在对手。

    张幕对内门不熟,他需要借这个机会摸摸底。

    此刻,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亭冉的一时沉默。“州域大战将至,各地都在做着准备。可惜我们都只是书院门生,既无官名又无职位,有些势力在身的偶尔对家族说几句话,也是不痛不痒。现在谈论局势如何,真有些太煞风景。来,你们喝茶我喝酒。”公孙正依靠着红亭柱子,脸上还是那种糜烂的笑,手中举起杯,仰头将酒水满满饮下。

    众人依言,饮尽了杯中之物。

    沉默被破,话匣子随之打开,场面又委新恢复了聚会应有的景象。

    费昱指了指董宜,又面向众人的说道。“我们两人明年就要出仕,算算时间,在书院呆了也快十年,今日一聚之后,来年怕是再也没了寒门八士的名号。”

    旁边董宜随之笑笑,轻声接道。

    “时光流逝的真快,当年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孩童,如今却已近而立之年

    “你们两人要走?”一直坐看“鹉蚌相争,的张幕,此时出了声,向着他们问道。

    董宜与费昱相互看了看,彼此轻笑两声。“我们在书院里已经呆的够久,十年了,从前名声赫赫的“寒门八士,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还未出仕,再不走就真让人嚼舌头了。”

    “就是就是,不走的话别人恐怕还以为“寒门八士。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连出仕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虽是笑着,但众人还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来,今日以这一杯酒断却同窗之情,他日若能相见,战场之上千万莫要留手。”董宜先是喝完茶水,然后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面向亭中诸位举杯道。

    费昱随之,众人闻言也不由将茶换成酒,然后够筹交错声响起,众人一饮而尽。

    余家鼎笑了两下,潘光撇撇嘴有些无奈,老鬼眯起眼,孔良声色不动,唯有张幕与公孙正叹了口气,总感觉在这迫近年末的大好时节里,空留下了一丝无奈伤感。

    生活在内门中,张幕自然会听到些流言蜚语,其中大都是些子虚乌有的八卦,谁也当不得真,彼此一笑而过罢了。但虽是玩笑,可无论是谁面对着他人对自己的怀疑时,恐怕都不会有好心情。

    更何况,书院有规定,门生在这里只能待上十年,如今董宜与费昱两人的期限已近,到了那时,即便不出仕也要面临着被赶走的命运。

    话题转到这上面,总是免不了有些唏嘘,张幕暗自感叹了一下,董宜比费昱小一年,今年也快到了三十,岁月都在眨眼间飞逝,十年里的沧桑变幻、物是人非怎么也说不完,当年冀州的小小偏将,十年后成了名震天下的冀州战神,当年还是倍受欺辱的王家末子,今日更是成了首屈一指的诸侯,拥一州之地,统一州之兵”虽依旧受别人轻视,但至少走入了天下的视野。

    十年,十年前的张幕,怕是还在前世缅怀着逝去的母亲。

    兴许是有了董宜与费昱要离去的事情出现,红亭中的话题变得不再尖锐,老鬼的言语虽依旧嘲讽尖锐,但明显收敛许多,不针对余家鼎。

    也不再针对别人。

    “当年的“寒门八士。真的很有名气。”公孙正眯着眼,目光透过杯中的酒水,好像想起当年自己刚入书院的时候。“我记得八士里的沈荣好像出仕去了幽州,也不知怎籼”

    “死了。”

    公孙正一愕,随即与董宜碰了杯,话语不再触及他人。

    悠悠时光,在这犹如隐世一般的红亭中,随胱筹交错间的嬉笑而消散。乱世有乱世的法则,谋士有谋士的痛苦,也许多年以后,大家彼此都是对手,但此时此刻,虽诸人都怀着各自目的于此,也偶有间隙,但并不妨碍彼此同窗的缘分。

    岁月漫漫,红霞逐渐爬上了山头,染红了天边的另一端。

    几个人喝茶伴酒,在饮下最后一杯后,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黄昏的余光落下,把众人身影拉长,沿着石梯漫步,背影渐行渐远间,消失在了远山的尽头。

    张幕并没有离去,他依旧坐在红亭中,目光看着山下的背影,在他们远去后静静的笑笑。

    不知为什么,书院里的这些门生都格外成熟,张幕是穿越之身,心里的年龄已近三十左右,言语之间,与寻常年轻人并不怎么谈的来,但跟这些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却显的异常融洽。

    “这群家伙,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收拾收悔”

    张幕无奈的摇头埋怨道,他目光扫过亭中,入眼处,尽是一片聚会过后的狼藉景象。然后站起身,开始一个人独自收拾,而脑海中的思绪,也随着动作一同运转。

    今日聚会,本就是为了在内门中探探底。故此聚会之上,张幕言语极少,一者是性情释然,当惯了别人的倾听者,没什么诉说欲望。另一者,也是想借他人之语,搞清楚身边诸人的关系。

    “身为谋士,理清自己身边的关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是遇刺那天,他拜访陆离时对方所告诉他的话语,也算是1谋书1解义中的一段,张暮觉得很有道理,便随手记下,回到庭院后他又反复读了几遍,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做的并不好,所以才有今日一试。

    张幕不清楚这句话应该放在何种境界里,但对他而言,确有茅塞顿开之感。

    随手将那些酒壶、酒杯放置盒中,张幕不由继续想到。以今日之见,红亭中的人们明显分成了三种阵营。余家鼎、孔良一脉,公孙正、老鬼是为另一脉,而之前他本以为站在公孙正一方的董宜、费昱,没想到却成了中立一方,至于潘光,在红亭之中言语实在太少,看似中立,却又与老鬼关系非常,让人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

    “呵呵,真不知是我运气太坏还是太好,所交之人都不是平凡之辈。如今系统中的1看破1经过1大智若愚1的提升,也能有四十左右的数值,却不想在红亭中起不到分毫作用也不对,最起码让我知道了姜家使者之死与余家鼎有关,而这事又与姜家逃不了关系啧啧书院真是卧虎藏龙。”

    张幕低沉的自言自语,将周边的垃圾扔进带来的轻质木箱里,随即目光一瞥看了眼身前的透明属性板。

    1大势1:1325年十一月,司隶姜家使者死于青州书院之内。

    这是遇刺之后,在进入陆离庭院前所得到的消息,他现在还记得,当初看到这条1大势1闪烁的时候,时间不过是申时,尚未至黄昏张幕借用公孙正的关系查了一下,知道那时与使者会面的只有余家鼎,其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但书院却掩盖了事实,将使者死去的时间定在了夜晚,完全排除掉了余家鼎的嫌疑。

    旁人自然也查不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张暮清楚,这里面必然有交易书院与余家鼎的交易,亦或是,与其背后势力的交易。天下很大,这种利益纠葛的事情随处可见,但他没想到广君歌也会这么做,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周语叶并没有将山门的事掩盖不说,更何况广君歌本人的故事也有流传,他多少知道一点广君歌与姜家之间的恩怨。

    “姜家使者身死之日,我受到了刺杀,旁人肯定会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从而认定我与姜家会有一定关系要是1六韬1之书的事情爆出可就很是不妙了。”

    张幕一边思索,一边已然将红亭收拾干净。

    远处有风吹来,带了点十一月份特有的初冬冷意让张幕不再纠结于此。

    红霞弥漫,天色已近黄昏。

    夏侯芸不在身边让他忽然想起了有些时日未见的周语叶,想起了这个面色妖娆常常穿着一身素服的绝美女子,张幕莫名的有些想念,周语叶的才智,周语叶的面貌,周语叶的话语,虽时光流逝,但这一切并没有随风而去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样了?”

    略微的无意沉吟过后,张幕也就摇摇头,踩着山路上石梯,缓慢而去。

    夕阳无限,黄昏的光芒普照,让红亭外的树木留下斑驳印记,叶已落尽,枝丫光秃的随风而舞,除却“呜咽,的呼啸声外,山谷间复又恢复了沉寂。

    小小的篱笆庭院,依旧隐蔽的隐藏在群山之间。

    微风流转,没有化尽的白雪装点着庭院,篱笆外,屋檐上,长廊边,都或多或少有它存在的印记。南边房间里的竹窗上,打开细细的一条缝,一双眼眸从中向外看着,目光里是波谷不惊的平静,以及心中那一点点,只有周语叶自己能品味的独特波澜。

    长廊外,老道广君歌端着一壶药,从皑皑白雪上走过,留下一趟清晰可见的足迹。

    “老道说你点什么好,明知道自己有病,还不躺在床上好好休养,现在天冷,小心别再着凉。”广君歌推开房门,一把说着话,一边把药放在了桌案上。

    语气还是那个语气,但话语里还是多了点温柔味道。

    “病?”周语叶淡淡的笑了两下,神情里多少有些木然,然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你为什么不说我得了月经?”

    “咳,这个嘛你不知道你现在长得已经很漂亮了,其实做个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怕。”

    广君歌一边措词,一边磕磕绊绊的说着。难为他七十岁的年龄,经历过各种大风大雨,唯独没有像今天这样,要告诉别人已经改变性别。

    “毗”周语叶没有丝毫反应。

    广君歌似乎知道早就知道周语叶会有这种反应,他叹了口气,略一沉默过后说道。“有些事情确实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自己的身体如何,你比任何人都应该清楚。虽然很不想说,但老道不得不告诉你,你确实变成了一个女人。”

    这话很轻,但又很沉重。当一个人被转变了性别之后,没有人面临这种情形会无动于衷,有些人自杀,有些人性情大变,也有些人就此绝望,这种事情没人说的清楚,大衍帝国末年,当年的末代帝皇仲孙木胤儿时也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结果性别变后,也成了天下闻名的暴君。

    广君歌不希望周语叶也变成这样这是他那个“妹妹。所带出来的弟子而广君歌一直对“妹妹。没能忘怀,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妹妹,的离去是他一生都不能消去的遗憾。

    当年辅佐曹正他在大业与婚姻间选择了前者,可如果时光倒退,广君歌的选择依旧不会变,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愧疚。故此多年以后,当周语叶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广君歌清楚是该他做出回报的时候了。

    房间内一时沉默,周语叶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桌上的那壶药发愣。

    “身体上的变化我自然清楚,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问为什么?!紫檀玉归散吃了那么久,为何十几年过去,直到这一阵才会发生这种药效。”

    广君歌见她神情如此知道周语叶还有些难以接受。

    “紫檀玉归散是神药,在传言里甚至有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好的东西不见得永远都好,总有些东西是双刃剑,它既能让你容颜不老得到二十年的寿命却也能让你〖体〗内颠覆阴阳,将服药者的身体彻底变化。”广君歌顿了一下,将桌上的药罐打开,倒在周语叶身前的碗里。“是药三分毒,紫檀玉归散也不例外,它只是通过另一种形式将毒排出来你的身体从服下这药开姑,其实就在一古变化。只不过过程缓慢,十年十几年, 二十年这都说不准。周语叶若不是你在改变性别,说不定你早已毒发身亡在这十几年间的某天。”

    周语叶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这么说,我还要庆幸自己成为女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内心抽搐了一下。不管曾经受到过何种侮辱,又付出过何等代价,周语叶至少还是一个男人,虽说样貌有些女性,

    也为此闹出过不少笑话与误会,但这些她都能忍受。

    毕竟,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

    但性别不同,这种灵魂上的改变实在让人接受不了。周语叶愣愣的坐在那里,其实之前还在景国然府邸的时候,她就已经心有所感,只是对此一直没有在意,再加上复仇心切,早早就将这等变化抛在了脑后。如今一切成真,让她甚至产生想要了却生命的想法。

    这不是什么脆弱,换一个人来,未必能比周语叶做的够好。

    此刻的她,相对太多人而言,已经足够平静。

    “广君歌,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周语叶有些愣愣的说着,就像是肉体丢掉了灵魂,神情间无不充斥着一种麻木。

    轻轻叹息一声,广君歌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走出房间,在转过身即将关上房门的刹那,他对着一直发呆的周语叶说道。“你的选择有两个,可以死也可以活,但老道想说你还有大仇未报,别太轻生,你师父已经死去,但姜家还是那个天下闻名的一大霸主,没有谁能动摇。

    老道老了,但如果连你也死了,这仇恐怕就真的没人能报了。

    言罢,关上门,仰天一声长叹后,广君歌缓步离开了篱笆庭院。

    而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周语叶低着头,口中不断呢喃着那句“大仇未报”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飞快流逝,在黄昏余光从竹窗缝隙中射入的时候,周语叶终于回过了神,她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用手端起身前那碗早已凉透的药,抬起头一饮而尽。

    窗外,红霞布满彼岸天,余光落下,洒在篱笆院里的白雪上,彼此相映间,倒也别有一番美感。

    一条偏僻幽静的小路上。

    潘光与老鬼正走在一起,夕阳里,无限昏黄的阳光并没有让两人看起来变得多么美好。两者都是样貌丑陋之人,走在一起时,连身边光秃的树木都会觉得自己漂亮,更不要说人…

    老鬼的手里拎着一根绳,绳子那头是一块用牛皮纸包裹起来的事物,幽幽草木清香味从中泛出,在山谷间流转的微风中,让这股香味愈发弥漫,懂得些医术的人若是能闻上再下,定然知道这里面是无上名贵的药草。

    “说实话,把你卷进来连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此事关系甚大,除你之外,恐怕也不会有其他人能来帮我。”老鬼有些沉重,话语里一改往日的刻薄。

    “说啥呢,老哥你的事就是俺的事,干嘛这么客气。”潘光摸着光头脑袋回应道。

    “往常的事也就罢了,但这不一样。”老鬼眯着眼,远处自家庭院露出了身形,隐隐约约间,大门外似乎站立了一个女子,见此情景,老鬼不由加快了脚步。“此州之地,司隶与豫州都在图谋,两方都是强人,谁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州域,这本来没有什么,但坏就坏在书院不允许,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

    潘光点点头,但并未出声,似乎还在继续等待下文。

    果然,老鬼复又继续说道。

    “书院的人不想州域统一,因为统一州域的大势力,势必要毁掉这个谋士退隐之后的归宿。所以你现在帮我,而我又在帮公孙正,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其实在与书院为敌。”

    潘光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俺与书院为敌?!!这是什么意思?”

    疑惑的声音响起,但老鬼却并没有立刻回应。刚刚遥远的庭院已近,庭院外的那个女人对着老鬼轻轻笑着,这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但却有种让人安静的气质。

    “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怎么还在外面呆着!快点回屋,别忘了把这药煎一下,千万记住要在晚饭前服下。”老鬼走过去,用手拉着女人的手握在一起,神情间是掩藏不住的关切之意。

    他很丑,但却很温柔。

    只不过这份温柔只针对这个女人。

    女人红着脸,伸手接过了老鬼手中不知名的药包。

    “又是公孙正送过来的吧,老这样麻烦人家,真是太不好意思子,改天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兴许是有潘光在的缘故,女人显的很不好意思,脸上红霞遍布。微微侧过身,很轻声的对他们说道。“你们有事要谈吧,我去热一下茶。”

    说完话,对着老鬼的笑了笑,转过身,拿着牛皮纸包裹的药草,走向了长廊的另一侧。

    “麻烦嫂子了!!”潘光对着女人的背影吼了一嗓子。

    唯有老鬼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女人,脸上是旁人难以窥视的温柔,嘴角却露出一丝无奈苦笑。“这傻女人世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事,谢公孙正?”老鬼摇摇头,以一种低沉的声音沉吟道。“他在下棋,而我自愿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这场交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算回报他了”

    潘光耸耸肩,以一种宽慰的语气说道。

    “这没办法,谁让嫂子得了重病,所需的药物又名贵无比,只有公孙正那家伙会帮忙不过放心,有俺在这帮大哥,没人能动你们一分一毫。”

    老鬼笑笑,脸上还是那么丑。

    “公孙正在书院里隐藏多年,不知藏下了多少棋子,我仅仅是其中一个,你知道他找的第一个是谁吗?”

    潘光摇摇头。

    “谁?”

    “这人你认识,勉强也算的上书院里有名有号的人物。”老鬼眯着眼,两人自长廊中向内院走去,风景自前行间不断倒退,让他的声音多少有些飘渺。“更关键的是他曾经放弃过大好前景,出仕在青州成了一名小小的刀笔”

    潘光一挑眉,他不太敏感的脑海里,瞬时闪过了一个人名。

    凌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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